足以并力、料敌、取人而已曹操曰“厮养足也”王皙曰“善分合之变
足以并力、料敌、取人而已:曹操曰:“厮养足也。”王皙曰:“善分合之变者,足以并力乘敌间取胜人而已。故虽厮养之辈可也,况精兵乎?曹说是也。”张预曰:“兵力既均,又未见便,虽未足刚进,足以取人于厮养之中,以并兵合力,察敌而取胜,不必假他兵以助己。故尉缭子曰:‘天下助卒,名为十万,其实不过数万。其兵来者,无不谓其将曰:无为天下先战。’此言助卒无益,不如己有兵法也。”并力,集中兵力。料敌,观察分析敌情。取人,战胜敌人。
夫惟无虑而易敌者,必擒于人:杜牧曰:“无有深谋远虑,但恃一夫之勇,轻易不顾者,必为敌人所擒也。”易,轻视,蔑视。《左传·僖公二十二年》曰:“国无小,不可易也。”
“卒未亲附而罚之”四句:张预曰:“骤居将帅之位,恩信未加于民,而遽以刑法齐之,则怒恚而难用。故田穰苴曰:‘臣素卑贱,士卒未附,百姓不信。’又,伍参曰‘晋之从政者新,未能行令’是也。”施子美曰:“人不可使之无所爱,亦不可使之无可畏。畏而不爱,力胁之也;爱而不畏,姑息之也。爱与畏虽不可偏废而用之,则有先后焉。方其卒未亲附之时,则恩在所先,威在所后,当是时而先之以罚,以使之畏,则人必不服,不服则必不为吾用,故难用。”
卒已亲附而罚不行,则不可用也:曹操曰:“恩信已洽,若无刑罚,则骄惰难用也。”
故令之以文,齐之以武:曹操曰:“文,仁也;武,法也。”赵本学曰:“文,谓恩惠;武,谓刑罚。必以文令之于先,而以法齐之于后,是谓攻则必取之道也。盖处军、相敌,行军之庶务,恩威必用者,行军之大本。徒知其事而不知其本,则虽有其具而不可徒行也。孙子语上不遗下,语粗不遗精,类如此,此所以为兵之圣也。”黄朴民说:“这里所谓的‘文’,指的是精神教育、物质奖励,是‘胡萝卜’;这里所谓的‘武’,是军纪军法,重刑严罚,是‘大棒’。……在孙子看来,只有真正做到教罚并用,宽严结合,胡萝卜与大棒一样不缺,方可‘与众相得’,才能有效地控御全军上下,驱使广大官兵在沙场上视死如归,英勇杀敌,从而赢得战争。”令,教育。汉简本“令”作“合”。《淮南子·兵略训》、《北堂书钞》、《太平御览》亦引作“合”。吴九龙说:“以作‘合’为是。‘文’、‘武’对文,‘合’、‘齐’亦对文。‘合’亦‘齐’义。《易·乾文言》‘与日月合其明’,即言‘齐’。‘令’或因与‘合’形似而讹,或涉下‘令素行’、‘令素不行’而改,均非是。”齐,整饬,规范,约束。
是谓必取:张预曰:“文恩以悦之,武威以肃之;畏爱相兼,故战必胜,攻必取。或问曰:‘《书》云:‘威克厥爱,允济;爱克厥威,允罔功。’言先威也。孙武先爱何也?曰:《书》之所称,仁人之兵也。王者之于民,恩德素厚,人心已附,及其用之,惟患乎寡威也。武之所陈,战国之兵也。霸者之于民,法令素酷,人心易离,及其用之,惟患乎少恩也。”
令素行以教其民,则民服:梅尧臣曰:“素,旧也。威令旧立,教乃听服。”令,法令规章。素,平常,平时。
令不素行以教其民,则民不服:何氏曰:“人既失训,安得服教?”
令素行者,与众相得也:杜牧曰:“言为将,居常无事之时,须恩信威令先著于人,然后对敌之时,行令立法,人人信伏。韩信曰:‘我非素得拊循士大夫,所谓驱市人而战也。所以使之背水,令其人人自战。’以其非素受恩信威令之从也。”陈启天曰:“实施教育与整齐军纪,须自平时至战时始终一致,不可仓卒取办,亦不可偶尔为之也。令者,政府之命令也。素者,平素也,平时也。行者,实行也,非徒托空言也。信著者,谓命令之实行,信而有征,昭著于人人之耳目也。政府平时实行命令,始终一致,以教育国民,则国民自必心服。若政府之实行,与其命令不符,或虽实行,而朝令夕改,则国民自不心服。惟政府之实行命令始终一致,信而有征,昭著于世,始能深得民众之心,而令之效死作战也。”刘庆说:“《孙子兵法》认为,将吏爱抚士卒是凝聚军心的重要手段,而军队‘上下同意’,内部和谐,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基础。为此,除了国君要政治开明,具有强大的民心凝聚力之外,将吏们也要把和军爱兵作为治军的主要内容。其要点是,第一,爱抚士卒。该书所倡导的‘将之五德’之一的‘仁’,就是对士卒宽厚仁慈,要‘视卒如婴儿’,‘视卒如爱子’,使得士卒心甘情愿地‘与之赴深谿’,‘与之俱死’。第二,既要爱抚士卒又要令行禁止。爱兵的目的在于用兵,不能为了施恩而不约束士卒,使其成为‘厚而不能使,爱而不能令,乱而不能治’(《地形篇》)的骄兵悍卒。要把道义上的感化教育与组织纪律上的严格军法军纪有机结合起来,使将吏既取得士卒爱戴,又有令出必行的威信。第三,爱抚士卒要注意方式方法。切忌在爱抚士卒之前,单凭暴虐刑罚而立威;切忌先对士卒施以暴虐,在失去军心后又害怕部下,将吏的这种做法是最愚蠢的,容易造成军心动荡,队伍崩溃;切忌在士卒亲附将帅后,即使违犯律条也不依法论处,要做到爱抚而不娇宠,亲附而不放纵。同时,对士卒的爱抚仁慈、文德教化与军令畅通、信赏明罚要长期贯彻执行,以养成军队的内部和谐一致、令行禁止的良好风气。‘与众相得’是古代兵家将帅治军的重要原则之一,许多优秀将领为团结部众都十分关心士卒饥苦,抚伤问疾,渴不先饮,饥不先食,与普通士卒共度危难,以振士气、固军心。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许多将帅爱兵故事堪称‘与众相得’原则最有力的注脚。”
兵力并非越多越好,不可一味迷信武力,轻举妄动,而是要足以做到集中兵力、查明敌情、战胜敌人罢了。既无深谋远虑又一味轻敌的人,一定会被敌人擒获。如果士卒还未倾心拥护就施加刑罚,他们会不服,不服,就难以使用;如果已经获得士卒的倾心拥护,却未对士卒施加刑罚,那也不能使用。所以要用仁义之道教育他们,用法令规章约束他们,这样才能必胜。法令平时得到执行,用来训练民众,那么民众就会信服;法令平时未能得到执行,用来训练民众,那么民众就不会信服。法令平时得到执行,说明将领与士卒之间建立起了相互信任的关系。
地形篇
本篇第一句的前两个字是“地形”,作者遂“首章标其目”,以“地形”二字名篇。“知地”是本篇的重要题旨之一。赵本学曰:“上篇水陆山泽,险阻潢井,牢罗隙陷之类,乃军行在途所经所处之地耳,所经所处亦当设备,是以处之各有其道。此篇《地形》乃论战场之形势,安营布阵之所。”可知《行军篇》与本篇虽均研究地形,但却角度有别,前者是从行军过程中“处军”的角度,而本篇则是从战场上“对敌作战”的角度。
第一段首先提出了“通者”、“挂者”、“支者”、“隘者”、“险者”、“远者”六种地形概念,继而揭示了在不同地形条件下所应采用的战术原则。前三种地形是从敌我双方进出往来方便与否加以区分命名的;后三种则分别是从狭窄、安危、远近的角度命名的。作者强调,以上六种地形的探究,实属“将之至任,不可不察也”。第三段进而指出:“夫地形者,兵之助也。料敌制胜,计险厄远近,上将之道也。”若在制定对敌战术时,用兵者不知“地”,不懂得地形作为“兵之助”的重要价值,不能根据地形“险厄远近”的不同,机智灵活地运用相应的战术,便难免沦为败军之将。“知此而用战者必胜,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”,这是孙子对军事将领的谆谆告诫。“地”是《计篇》中的“五事”之一,在战前“庙算”环节,“天地孰得”是考量一个国家军事实力的重要指标。然而,关于“天地孰得”的具体考量内容,《计篇》却语焉不详。本篇、《行军篇》以及《九地篇》对各类地形的研究,为人们筹算“地”之“孰得”提供了各种路径,可视为是对《计篇》“地”论的展开与深化。
本篇末尾有警句曰:“知彼知己,胜乃不殆;知天知地,胜乃不穷。”要求将领具备“四知”,即知彼、知己、知天、知地的能力。陈启天曰:“本篇始终以将为言焉。为将者能先知此四者,然后乃可开始战斗,以求全胜。然则本篇之要义也。”他还指出:对于以上“四知”,本篇并不是平均用力,而是有所侧重,“知彼知天之事,已见于他篇,故本篇不甚详。本篇所详论者,则以知地为主,而知己次之。虽以《地形》名篇,而实不仅论地形也”。的确,除了“知地”之外,本篇的另外一大题旨是“知己”。对于将领而言,“知己”的关键是清楚自己的弱项,极力避免“六败”。“兵有走者,有弛者,有陷者,有崩者,有乱者,有北者”,以上“六败”的出现,究其缘由,“非天之灾,将之过也”,是将领用兵不当,特别是治军带兵出现重大失误造成的。将领既要关心爱护士卒,“视卒如婴儿”、“视卒如爱子”,但又不能过分宽松,以免陷入“厚而不能使,爱而不能令”的窘境。将领带兵用兵素质的提高,与其是否具备高尚品德有关。本篇对将帅的政治品格提出了一个重要标准,即“进不求名,退不避罪,唯民是保,而利合于主”,若将其中的“主”改成“国”,去掉其中的忠君思想,而替之以爱国情操,那么这一标准便应成为当代用兵者须臾不能忘记的座右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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